通常场地的特殊及复杂性也构成建筑的前置标签,此次设计对象为徐州云龙山下的禅修酒店,处于兴化寺礼佛轴线上,具备天然的安定气息和优越的景观视野,运营方希望酒店能为来往的礼佛禅修客群提供住宿和商业支撑。在此背景下,我们对此场地的介入策略,首先考虑遵循原始环境,继而融入,最终创造新的“秩序”。
场地,场所“缝合古寺与城市的间隙”
具体场地位于徐州泰山路北延段,云龙山脚下,周边古迹众多,景观资源丰富,西侧毗邻兴化寺,南侧古寺入口广场及下园墩博物馆,东侧和北侧与规划中的创意街区隔街相邻,地块两侧的山与城呈现混沌的分离状态。场地内珍贵古迹也是设计动作中不可回避的对象:兴化寺,初建于唐,徐州八大古寺之一,位于云龙山上,为佛教禅宗寺院,禅修酒店位置占据古寺与城市的间隙,类似承上启下的“瞭望口”,具有传统和现代的多重视角。山脚下的佛文化广场,以佛家典型象征莲花为原型,广场竖向维度与兴化寺入口相差 16 米,与山顶三圣殿相差 60米,利用地形聚集人气的同时起到引导与标识,作为禅修所与兴化寺的共同入口,承担佛文化节庆活动场所功能,也缓和了与城市道路的界面冲突。
出世与入世“山下是俗世日常,山上是禅修场地”
通过多维度对周边环境特征的分析,得出“禅“在上,“常”在下的空间规划依据,山下是俗世日常,容纳商业街区、文化展览等,山上禅寺踪迹,强调安定、放松与感悟。自下而上,环境迫使心境由动至静发生改变。酒店定位上以“禅修”为主题非常符合场地属性。 在此理念框架下,我们主动找寻和回应兴化寺千年轴线秩序,创造一条从“入世到出世”的路径,主入口设置在西侧近兴化寺位置,云东二道街上,相对静谧,入口与山西会馆隔街相对。次入口位于地块东侧云东路上,相对开放,呼应节假日的礼佛需求。进入酒店的路程中,由外至内,身心与纷扰完成一次“清洗”。
新旧秩序“四座现代阁楼形成新的空间秩序”
空间形态及功能仍依照“常在下,禅在上”,尽可能以俯仰姿态回应原始环境。四座现代阁楼形成新的空间“秩序”,原型来源于传统阁楼、佛塔和宫殿,与山上的兴化寺呼应,内部是核心功能空间,分别为大禅堂、斋堂、知客堂和寮房门厅,其他作为酒店寮房、附属商业等功能使用。 符号性的密檐源于对“阁”的现代转译,形式方正规则,逐级微收退叠。“阁”内是禅修核心空间,檐口可根据禅修的需要,控制光线与室内的照射角度,光在空间中的流露无疑需克制,既符合功能性需求,也属于禅修空间特质的自发性表达。 刻意压缩在较小尺度的酒店寮房,强调感官上的静谧专注,内部以六大庭院串联空间,其他大小不一的院落界定不同空间,营造层层递进的进深感。窄长形庭院的设置,隐含内向包裹与短暂停留,配置东方意象的水景、绿植、枯山水和盆景。
材质语言“材料特性与空间意象的统一”
现代建筑中置入木构能成功营造出古今时空交叠的体验,兼顾融入环境的需求,对传统阁楼“出挑深远”“飞檐翘角”意象进行抽象提炼,形成摆脱传统思路框限的新式屋檐。木构体系语言还运用在禅堂、斋堂、知客堂和酒店寮房接待区等公共核心空间的屋顶及入口雨棚。既是承重构件也是装饰构件且室内外视觉一体化,木构在组织方式和表达上是讲究错落序列及朴拙质感,榫卯、搭接方式及胶合木的现代工艺,符合受力原理和朴素的视觉感官,保持材料特性与空间意象的统一。外立面及部分墙面则采用砂岩和黄岗岩材料,塑造典型的现代禅意空间。
传统秩序不断被现代观念冲击,打破、重构象征着生命力,但谦逊融入,克制表达的方式,让建筑跳脱于个体意识的创作局限,充分吸纳环境特性,成就传递精神,交互对话的灵动场所。